Harukanaa

硅谷AU
程序员和舞蹈教练的故事。
【狛日】硅谷秘会
不惜一切代价并且连同所有的空间，甚至在某些形而上学的旅程中。

1——

就连日向创这么钝感到死的人都知道，就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绝对，不行。
必须得有所改变，必须得迈出重要的一步。——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自己在他的心中的地位足以达到让他动摇的地步吗？
......不，现在还是别管那种事，应该更加专注于如何走好下一步棋。
不知道哪里的谁曾说过，恋爱就是战争。
那么22岁的硅谷码农日向创，正处在与舞蹈教练狛枝凪斗的苦战之中。

——

为了不在竞争中被淘汰出局遣送回国，不断挣扎着找寻能留在这个国家的方法，能投简历的地方基本上都投过了，也基本上被否决了。就在这样走投无路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的Tech公司向日向伸出了橄榄枝——啊啊不管怎样都行了就算是现在让他去夜店跳钢管舞都能接受，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的日向当然接受了邀请。
话说，当初自己有向“Mirai”这个公司发过简历吗？
有点记不大清，应该是有过吧。
......可疑一点也算了。
反正这里的待遇还不错。

打开电脑就看到一如既往的宣传那边的发过来的明显欠揍的短信就无视了——并没有，“你TM才预科你全家都预科”这样回过了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哈啊~日向，早上好......”
虽然说午后来公司上班也是允许的，但是像左右田这样从来没有在12点前来过办公室的对于比普通人以上程度认真的日向来说，果然还是有点不敢效仿。
左右田打着哈欠在日向的右边落座了，马上开始刷起索尼娅的Instagram。
“Yahooooo，今天的索尼娅小姐也好可爱！”
……明明能在手机上完成的事情偏偏还要在电脑上再做一遍的人。
本人来说：“膜拜索尼娅小姐的话大屏幕才是正道！”

“哟，下仆。”
田中倒是意外地晚到了。
对比于左右田来说稍稍好一点的中二病患者。好像还掌握了什么黑科技，连服务器都是自力更生，带“超”字的技术宅。
他在公司活动的带宠物来上班日之后再也没把宠物带回去。
至今，那几只仓鼠还在日向和田中的桌子上幸福地生活着。

能够雇佣这两个人的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心大。
为人和善，待人以宽，但也不缺决断力的公司总裁苗木诚。
——坊间流传他是和风投十神集团CEO有一腿才拉到融资在这个看上去就没什么盈利希望的药丸公司。
迄今为止值得一提只有新世代人工智能Alter Ago的开发，另外还有一大堆没用的发明专利，一直在研究中的大数据工程也没有向公众披露的预定。然而偏偏没有哪个不是极度烧钱的玩意儿。
就这样还能得到融资，某种程度上日向对没有见过的苗木的美色也充满了敬意。

完成编写大数据工程的最后一串代码，日向草草地扫了一眼刚完成的工作，然后用力地扣上笔记本电脑，站起来。

“唉，现在开始要去哪啊？等等那不就会变成只剩下我和田中了吗？”
“吾等刚刚光临基地，汝就要离开了吗？”
田中和左右田是放着不管一定会吵起来的关系，干柴与烈火的那种。
“......嘛，我还有舞蹈的课程啊。”
田中面色沉重：“是指新来的导师吗？”
左右田也失去兴趣：“那先再见咯。”

日向一把抓起肩包准备离开，又停下对着办公室的玻璃墙重新提了黑框眼镜。

左右田踢他一脚：“你还走不走？”
“WTf......”突然被打断受惊的日向，“当然。”

——

和其他公司一样，Mirai为了吸引有才能的工程师加入，在员工福利上十分出力。
露天游泳池、室内网球场之类都是过家家一般的，中午还有午休专用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蛋型睡眠机器？本来就是硅谷这种迷幻的地方，再加上一个肯花钱的CEO，一切都不是梦。
比如今年刚刚开始的项目：舞蹈课程。
为此还专门请到了那个Billboard上热单MV舞蹈指导的舞蹈大师。
都已经是令员工都想要质问为什么程度的资源滥用——十神集团的钱用在这种地方真的大丈夫吗？

销售那边知道这个消息早就炸了，毕竟那里女孩子也多一点。
“对对，就是那个新来的教练，居然就是那个狛枝凪斗......！”
“课程福利简直赚死，光凭那张脸就想去试一次啊。”
“而且之前新单MV的编舞也超级帅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真正开始课程之后，这种论调突然少了。

但是，如果是那个狛枝凪斗的话，会超级期待吧。
日向的兴趣极端大众，音乐也是一样。在频繁地查看公告牌榜单时候偶然记下了狛枝凪斗的名字，即使自己只是觉得MV好看程度的外行，也能感受到对方手笔的魅力。

这样的日向以公司的舞蹈课程为契机，终于认识了名为狛枝凪斗的人物。
从结果来说，是大成功。
没有想到那种程度的名人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待人和蔼的地方都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东家，更重要的是对方身为专业者，对自己这样业余的初学者却充满耐心，各种地方都悉心教导，称为当代名师之鉴也不会有过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人为什么都莫名其妙地没有再继续课程，但是日向在与狛枝的相处中，明白了这肯定不是对方的原因——因为他是那么温柔的人——肯定是公司的大家都很忙，逐渐变得没有耐心，然后选择放弃课程。
好像有传言狛枝对待学生的毒舌还有轻蔑视线之类的话，那些也一定是谣言。
毕竟，面对自己时候的狛枝，是那样的友好。

“那个，狛枝，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可以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呼吸。
“没有啊，要教给日向君正确的姿势的话这种距离是必要的。对了，今天晚上是几点会合？”

毕业多年还能感受到像高中毕业舞会一般忐忑，自己也有自觉完全没有一点社会人沉着冷静的样子，但是正因如此，才会更加想要通过堆砌努力得到成果。
一个月前早早预订好的出色的餐厅。
从那里可以俯瞰的硅谷的迷人夜景。
绝对不能再套连帽衫的正装的自己。
——尽人事，听天命。说的就是这个吧？

总之，起码终于约出了狛枝凪斗。

——

“......日向君，日向君......”
连呼几遍他的名字，对方给的反应依旧暧昧不明。
狛枝凪斗终于露出从来未在日向面前展现的笑容：“啊啊，没想到全部都能按照计划进行，真的是，太棒了。”

本来觉得是很无聊的教练工作，于是只是草草地应付了一下其中慕名而来的学生。
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出现超级自己趣味的学员什么的，果然自己真的是很幸运呢。
那一天莽莽撞撞闯入自己生活的日向君，遇到专业知识会变得热情但是对于舞蹈却近乎盲从般信赖着自己的日向君，为了和这样的日向君独处，自己也是不惜降低评价也要创造两个人的空间。
——为了让猎物自己来到狛枝的身边，也花了不少的工夫。

被灌醉得不成样子的对方没有回应，那也在计划之中。
“好了，日向君，要回家了。”很亲昵似的捧起他的脸颊，在半垂的眼眸落下轻吻。
对方终于稍稍有点明白了现状一般，小声含糊地说道：“嗯......停车场里......要送狛枝回家......”
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绝佳好心情的狛枝发问：“这个状态送我回家？”
日向点点头。

——全自动驾驶的电动车。
“这也真是很硅谷呢。”外地人狛枝忍不住叹道。
怀里的日向对狛枝露出笑容：“为了狛枝，特地，从公司借的，哈哈。”
由于酒精的麻痹，连语言都不能好好组织，对着这样的自己露出了那么没有防备的笑容。
估计还是在等待自己的称赞吧，难以想象是酒后的清亮目光注视过来。
“啊啊日向君你真的是......”
一个大笨蛋呢。
被自己这种人发现当做猎物都还没有自觉什么的，可以说是让人想要大笑程度的笨蛋了。

“目的地改变。”
狛枝面对前方的操作系统说出自己公寓的地址。

旁边好不容易系好安全带的日向君靠向自己的肩。
“现在可以先睡一会儿哦，”狛枝改变姿势让对方更加自然地休息，“到那个时候会把日向君叫醒的，好吧？”
没有回应就是狛枝期待的回应。

把日向君从车内移动出来的时候，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2——

怂了二十二年的狛枝凪斗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那当然是对面发过来“你TM才预科你全家都预科”的预备学科不能理解的高等的烦恼。
是的，他恋爱了。
现年22岁的狛枝凪斗，目前在硅谷工作的平面设计师，现在正陷入和公司舞蹈教练日向创的热恋之中。
明明都是预备学科，那个产品的SB怎么就一点都比不上光芒闪耀的日向君呢？

——

“你的设计就是屎哦，狛枝哥哥。”绿毛丝瓜头的少女微笑。
“............”
“怎么说呢就算是让你自由发挥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不知所谓的东西吧？这种建模的遗迹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呢？啊，最中虽然这样问了但是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哦~简单来说，就是，回去重做。如果是狛枝哥哥的话，或许应该从出生开始回炉重造更好呢？”
“............”

那一天，接受了上司惯有的语言暴力之后，身心俱疲的狛枝只想赶快回家加班赶工。
但是在这之前，永远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透过玻璃窗从日向君的视觉死角观察。
......虽然说成这样但是并不是偷窥哦。
只是想要路过的时候想要远远参观一下公司的舞蹈课程而已，特地躲在这种地方也只是不想被发现然后打搅授业的进程。
掏出手机拍照，对，这是有很多原因来着，比如灵异现象或者不可抗力之类。
↑即便如此说服自己仍然有自觉在干缺德事的狛枝。

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日向君和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搭配，没有比他更懂得一个贫乏geek对于舞蹈达人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所以自己只用远远地看看就行了吗？
自己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开始就可以了吗？
某个地方的自己想要给出否定的答案。
不是生来就想要过着整天被上司欺压，苦恼才华无处施展，还只能远观暗恋对象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对这个位置习以为常。
都到现在还来寻求改变什么的，很痛也没有意义。
也就是说那个产品的那个预科就是SB，妈蛋上次听他说居然还对新来的舞蹈教练有意思区区一个预科是想死吗是个程序猿就像个灵长动物一样思考啊混蛋。

但是，即使是那个预科程序员也有着自己的思虑，和垃圾渣滓的自己不同。
比起预科还不如什么的，总有一点不甘心啊。
虽然肯定会输给日向君啦。

认命一般心情昏暗地倒入公司的自动驾驶汽车。
“......好痛，这个是......？”
钱包。
打开钱包，里面夹着认识的人的照片。

——

“反正狛枝哥哥也没可能设计出什么作品来了，还不如帮最中看一下有才能的实习早点退了比较好。”
就这么简单地一句话就被派往前线面试。

里面明显有个什么鬼混进来了啊，水手服女子高中生。

狛枝摆出招牌微笑：“......那个，是苗木困小姐对吧？参加这次实习有什么期望吗？”
“呃，......那个......”
↑这货看上去完全不行啊。

继续微笑：“那么，可以谈谈将来的梦想什么的吗？”
少女突然鼓起勇气：“我将来想成为漫画家！”
“——就决定是你了！”

“——唉？”

抓了这么个走错片场的女子高中生回去肯定会被骂的，嗯，百分之百呢。
——谁管啊。
反正那个死萝莉再怎么生气也没有什么卵用，而且，好不容易又一次能让对方吃瘪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

“呜哇，狛枝哥哥不也是有脑子的吗？”
“——哈？”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得到萝莉的褒奖。

“居然招进来了总裁的妹妹，没想到你的情商还没有低到无视她的程度呢。是哦，这次就是天降也好直升飞机也好总而言之必须得招进她的情况哦。”
“嘛，看在这次总算有所长进了，给你加个薪也不是不可以哦。”

“哈？”

对方爽快地切掉Skype。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

“狛枝前辈，真的可以吗，来这种地方......”
“嘛，这也是人生的学习来着......”
高大的白发男领着少女逛酒吧的场景。

作为涨薪的附带，带她出来玩下也不是不行。
——也没有想到对方身怀一杯倒的潜质。

“狛枝前辈，我现在，感觉超棒呢~”
“好好好，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打开她的手机给“冬子酱”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对方就挂了。
应该是会来接你的吧。
大概。

两个人坐在酒吧偏角落的地方，灯光找不到，DJ的音乐也显得遥远。
后座传来谈话的声音。

“——啊，大哥哥不要乱动，这样言子画起妆来也会变得奇怪的啊。”
“——抱歉，但是一直闭着眼睛的话有点......”
“——眼影画起来睁着眼睛会更加想死哦，大哥哥。”

日向君的声音。
唉？在这里？不是超级幸运吗？
等等，自己确实是第一次来这个店，之前——

“——好了完成！这样大哥哥也变得好几倍的可爱了呢❤”
“——收到这个评价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嘛嘛，早也该习惯了啊，舞台也是。”
“——嗯，那我先上去了，谢谢，言子。”
“——大哥哥，加油哦！”

狛枝低着头的时候，日向刚好从后面和他擦肩而过，朝着舞台的方向。

一曲过后，狛枝凪斗的生命已减为零。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日向君而且还能看到对方的舞台什么的。
——幸运过头反而开始担心之后的不幸了。

“哇，那个人好厉害啊。”意识模糊的苗木向着遥远的舞台发出直率的感想。
“......日向君......”
“呜哇，狛枝前辈口水滴下来了好恶心。”←酒后吐真言的现场。
“......但是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日向君什么的也太幸运了吧......”
“唉，狛枝前辈认识那个舞台上的人吗？”少女回头瞄了一眼又转向狛枝，“那TM就尴尬了啊。”
“......苗木困小姐，下次你自己也要开始注意绝对不能让人给你灌酒了哦。”
后面来的黑色长发的一身杀人鬼气场的少女飞奔过来将她带回家了，好像是同居的室友来着，应该没事吧。

本来是想当天就还回去的钱包，结果收到了对方今天休息不来上课的通知，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遇到。
太巧合了果然日向君是我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吗。

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准备录像——

“——我们的舞台禁止摄像拍照。”
雀斑的短发女子出言制止。
“什么什么？有砸场子的吗？”戴着黑白熊头饰的女孩凑近。

“不，我不是......”
开始没有意义的自我辩解。
有这个规矩吗？之前没有注意到，倒不如说偷拍日向君已经习惯成自然所以......

“江之岛，这个人我认识，这次能不能放他一马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舞台下来的日向君。
近距离来看，果然是白天无法想象的各种方面都很厉害的装束。

少女大喊着“什么嘛没意思”然后又滚一边去了，短发的女孩也跟着“啊盾子酱等等我”跟着离开了。

“——那么，之前公司也有人打电话说‘某人’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才是真正的“那TM就尴尬了啊”的情况哦，你开心吗，苗木困小姐。

——

“其实是有找到日向先生的钱包......”
是的，就算是现在，也带在身上，因为下班后直接带着苗木来了这边还没有时间回家来着。
“我的钱包？”
对方露出很惊讶的表情。
狛枝直接递了过去。
“的确是我的照片，看上去也和我的一模一样，怎么说呢，超级有我的感觉......”
那不就是你的了吗？

“但是我的在这里哦。”
对方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钱包。

“唉？”

“虽然也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怎么看都是我的钱包......啊，不对，这里有员工证明来着，上面写的是产品部......应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违和感，但是，我没有两个一样的钱包。”日向君看向这边，涂了眼影之外一如往常笔直的视线。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我真的是在公司的车上看到，然后就以为是日向君的......”

“嘛，关键也就在于你看上去也不是在说谎的这点了。”

对话陷入沉默。

“日向......”后面有人走过来将手搭在日向君的肩膀上。
日向抬起头，对他微笑：“抱歉，我今晚有伴。”
那个人露出无聊至极的表情然后离开。

“——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反正也有感觉不管怎么讨论也不会有结果。”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狛枝啊。”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唉？日向君认识我......？”

“你意外地很引人注意呢，之前也是有人告诉我一直有个人在外面偷k不对，在看这边的课程，那个人的名字是狛枝凪斗，还有那个超级明显的白发和绿色外套......”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注意起来，但是一直都抓不到你——倒不如说你也溜太快了吧？每次想要把你叫住结果连影子都不见了......”
“那么想要参加我的课程？”

对方的眼睛笑意加深：“那么想要看我跳舞？”

距离不断缩短：“是这个意思吧？”

“狛枝？”

好的理性再见欢迎光临日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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