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stat, wincest and team shoot.

【志岐鹭】延迟上演

这里的东条宅参考了Le Château de Méry-sur-Oise。

春游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志岐鹭了......

本来是想写派生log,没想到第一篇志岐鹭就超了4k5......

而且一开始印象曲是人生旋转木马,写的时候却是单曲循环鞑鞳人之舞。


真的。二设满天飞,倒不如说都是二设......

就算这样还是ok的宽宏大量的人请↓


【志岐鹭】延迟上演

 

那是姗姗来迟的“开始”。

 

——

 

“……那么,请多多保重。”

是鹭岛的声音,还是相当稀少的不包含暗嘲意味的,甚至能称得上是好意的语调。

“我们才是,在东条家这些年里,多亏有鹭岛先生的照顾……”

“是啊,我们才应该感谢鹭岛先生……”

紧接着的是稍稍有些耳熟的男女拘谨的声音。

听起来,像在告别。

 

虽然我名义上是东条未来的一家之主,但现在宅邸内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鹭岛替我打理。

如果是贴身仆人的程度我还有一定印象,坦白来讲,再下端的仆役我是真的一概不知了。

再说了还有鹭岛,尽管那家伙总是对自己的主人出言不逊,在为人处世方面确实无可挑剔,倒不如说是哪里来的完美超人啊,就是这样令人火大程度的出色的从者。

正因此,我才会不带丝毫担心地把事情托付给他吧。

 

回到现在,面前的男女似乎是在向鹭岛道别。

……这种事跟我说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鹭岛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东条家的下期当主啊。

我稍稍有些不爽地躲在花瓶的后面。

 

这样的情况也是少见——我站在鹭岛的身后。

鹭岛是我的下仆,从小就是我贴身的男仆,在我年幼的时候更是寸步不离我的身边,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待在自己的书斋学习,而鹭岛只是出来为我准备红茶,没想到正好碰上这一出。

而我则是单纯地厌倦了书斋沉闷的空气,想出来散散心。

在目击面前这一幕的瞬间,我下意识地藏了起来。

 

说起来,我很少见到不在我身边的鹭岛的模样。

在我身旁的鹭岛,我再熟悉不过了。

办事效率一流,让人恨得牙痒痒程度的完美,找不到一点过失——除了他那总是带些讥讽的口吻。复杂的人情世故他能处理地得心应手,另一方面,总是用把人当做笨蛋的口吻贬低自己的主人,作为一个管家最基本的素养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

尽管如此,在所有的“大人”口中,听到鹭岛相关的评价,却都是一边倒的称赞。

就是因此,鹭岛才显得特别。

比起端着一副拘谨疏远的态度的其他下仆,从小陪伴身旁的鹭岛,只有这样的鹭岛才是唯一有以平等的眼光注视我的存在。

我也说不定有些迟钝,发现这一事实也是最近的事情。

 

我屏住呼吸,暗中观察着面前和即将远行的下属进行最后的寒暄的鹭岛的行举止。

听对话,似乎男仆和女仆是准备回老家结婚,并且打算用在东条家积攒的积蓄在老家置办一家木工店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在准备告别以前的工作,得以回到久违的家乡之际,人们都会表露出欣喜的心情,一般来说这是一种极其私密的快乐,难以传达给身边的人与之共享,但这不妨碍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地向对方倾诉自己的心情。

而与之相对的,鹭岛正耐心地倾听对方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时不时微笑着返答几句。

 

“……祝您一路顺风,这边的事请不用再担心了,我已经联系好顶替的人了。如果将来购经营小店时候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请不要客气直接告诉我,我在那里也有认识的人的。”

 

这家伙,在他人面前还真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啊。

一想到他面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样子,一种无名的焦虑和愤懑渐渐占据了我的内心。

 

“承您吉言,鹭岛先生。”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两人的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笑容。

完成最后的礼节上的嘱托,那一对男女面对鹭岛深深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谁牵着手通过这里的长廊。

年轻的婚约者们脸上稍稍泛红,周身散发着快活地空气,就这样快步离开了他们曾经共同侍奉的宅邸。

 

“……志岐大人,您还要待在那种地方什么时候?”

“什……么?!居然被发现了吗?”

“那么明显就算是狗都会明白哦,还是说志岐大人比起狗还要……啊,什么都没有。——说起来,志岐大人现在不应该在书斋里学习吗。”

“……唔……”无法反驳。

 

鹭岛似乎是觉得我这样的反应很有趣一般,勾起一个笑容。

“嘛,看在志岐大人如此‘用功学习’的份上,中途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这就去为您做下午茶的准备。”

“今天天气也不错,去室外用餐如何?”

 

知道鹭岛打算是给我一个台阶下的企图,我不情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明白了,志岐大人。”

这样说着,转身背对着我离开的鹭岛的身影,不知为何看上去比起平常更加愉快。

 

——

 

东条家对属地内美丽的园林风光引以为豪,巨大的松柏以及在中间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径上打落的摇曳树影,簇拥着宏伟雪白的欧式建筑,再加上正对宅邸大门前方,那宽阔清澈的人工湖,无处不彰显浓郁优雅的异国风情。

天气好的时候,我常常在这湖畔散心。

而鹭岛依旧是站在我的身后,抓住我读书的间隙为我添加茶水。

以前我倒是没感受到一点违和感,现在想来,鹭岛得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所做之事仅仅是添加茶水这样范围的小事,难道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明明鹭岛是我的仆人,主人坐在椅子上享受美好的下午茶时光,有识趣的仆人在身旁递来可口的红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却觉得有一点不自在。

就连一直以来偏爱的柯南道尔的小说也读不下去,我有些不自然地提起刚才的事:“呐,鹭岛,刚刚的男女……”

 

“哦呀,果然是被志岐大人偷听到了吗?”

“偷听,什么的……说得这么难听!”

“难道这与事实相悖吗?”

可恶,那家伙得意洋洋的笑容也太令人气愤了。

 

“您说的是,是山田先生和花村小姐吧?”在我不悦的脸上获得满足感之后,鹭岛开始了解释。

不过听他说起这些名字,还真是一点摸不着头脑。

“嘛,志岐大人不熟悉也是无可厚非。山田先生是八年前来的东条宅邸,是厨房的打杂工人,而花村小姐是去年新来的女仆,主要负责洗衣服之类的杂事,都是离志岐大人很远的工作呢。”

“厨房打杂的,和女仆吗……”我不禁跟着喃喃自语道。

“很意外吗?”鹭岛一边为我注上红茶,一边回答道,那一整套动作明明早已看惯,我还是不由得被它的流畅与潇洒夺去了视线。

“就从工作范围来看确实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来,但毕竟是在同一幢宅邸内工作,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呢……”我轻啜一口红茶,浓香铺面而来,就在身后鹭岛的低语反而显得遥远。

 

“那两个人经常来这湖边呢。”

我看向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正值盛夏的现在,天气晴好,而且还是待在水边,不时有微风徐徐吹来的感觉确实不错。

“基本上是在与志岐大人错开的时间段呢,和您不同,这个时候大家都很忙呢。”

不等我发出反驳的声音,鹭岛马上继续道:“就算是很忙的时候,有时还会撞见呢。那两个人一起从湖畔走过的身影。山田先生帮花村小姐拎着要洗的衣服,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的样子,虽然一看见我就马上红着脸低下头来,明明我自认识趣,也不会多加指责啊。”

鹭岛娓娓道来的声音,在吹拂的微风剪切之后,显得更像是轻言细语,现在的他是以怎样的表情道出别人的恋爱事情呢,我应该是想要知道的,可一种无名的恐惧抑制住了我转过头去的冲动。

我像是想要摆脱这个话题,却总有些难以释怀一般:“呐,鹭岛,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吗?”

鹭岛顿了一下,随即换作调笑的口吻:“难道这件事引起了志岐大人的兴趣?”

 

我没有作答。

任何来访过东条家的人都应该会留下这样一个印象吧,这是多么宏伟,壮观的宅邸啊。

——但我却觉得这样的东条家实在是太过于狭窄,到了不自在的地步了。

诚然,这里有宽敞的湖泊,宅邸背后也有小片的森林,作为东条宅本身的欧式建筑物也是大气无比,做好了迎接各路宾客的准备。

而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这就是我拥有的全部了。

年幼的下期当主必须处于时常被保护的位置,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还不懂事的我总是想要摆脱那无名的束缚,也有过许多次逃脱的尝试。那个时候的我也是很让人操心吧,尤其是对被任命照顾我的鹭岛。

 

有且只有一次,我成功地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那个鹭岛。

那天我假装发烧卧床休息,当时还算青涩的鹭岛被我突如其来的病患打乱了节奏,将我一个人放在房间里静养,忙着指挥其他女仆男仆准备湿巾,好消化的饭食等等……

而我却抓住这个机会一个人从窗户逃了出去。

就算是现在我还能回想起当时高昂的心情。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我生活至今的世界,现在的我一定可以看到全新的风景。

从宅邸二层可以看到门口的守卫,所以我特地选择了后山的方向。

虽然当时的自己对于“怎么逃脱”这件事暗暗谋划了许久,但真正逃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才发现自己对逃脱这件事本身欠缺考虑。

面对着眼前广茂无垠的森林,一种迷茫的无所适从感才开始占据我的内心。

都已经到了跟前,不可能就此放弃,就算只是为了维护那微不足道的自尊,我也向前迈开了步伐。

没有考虑任何后果,只是朝着一个方向,想着能去多远就去多远。

等到天色渐渐变暗,再也看不清宅邸不知道在我身后多少远的地方,我才真正输给我自己的恐惧。

可能也有之前被保护得太好了的原因吧。

我有直觉就算继续前进也抵达不到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想要抵达什么地方,而且我也实在走不动了,就只好自暴自弃地坐在草地上,现在想来明明那也是个酷热的夏天,但是,逢魔时分从山间树叶吹来的晚风是多么的寒冷啊。

一种无助的孤独霎时将我笼罩,我根本无法控制夺眶而出的泪水。

 

“鹭岛……鹭…岛……”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呼唤起那个名字。

 

“您在叫我吗?”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提着手电,合身的华服被树枝草叶勾得破破烂烂的鹭岛。

稍稍皱眉,像是舒了一口气,却仍然对我展露微笑的鹭岛。

 

鹭岛背着我回到了宅邸。

他没有责备我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从其他的仆人口中得知,作为我成功脱出的代价,鹭岛接受了必须在祠堂跪一昼夜的惩罚。

出于愧疚和责任感,我偷偷将下午茶的戚风蛋糕藏了起来,避开大人的视线来到了鹭岛受紧闭的祠堂。

 

鹭岛低着头,以正坐的姿势面对着东条家的祠堂。

就算是在没有任何人目光的地方,这个人还是一样认真啊,我突然涌起了对这个人的崇敬之情。与此同时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困惑,对年纪轻轻作为仆人就已经这么“出色”的鹭岛的困惑。

 

“哦呀,是志岐大人吗。”

发现了我的存在,鹭岛向我问候道。

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责备我的意思的微笑。

 

“这可不行哦,我还在接受禁闭的处罚呢。”

委婉地拒绝了我为他带来了的晚饭,鹭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他。

 

“……谢谢你,志岐大人。”

——他摸了摸我的头。

 

这是身为仆人的“鹭岛亨”第一次以除了侍奉的名义之外,触碰到我。

就在那一刻我才觉得这个人前所未有的接近自己,明明对方无时无刻不陪伴在我身旁。

 

不知为何,从此之后我再没有再次试图逃离“东条家”。

尽管还是一样生活在闭塞的世界,每天面对一成不变的日常,但年幼的我以当时的智慧,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东条家,和在这个东条家的我,对于鹭岛来说就是他所拥有的全部世界了。

 

而我还有鹭岛。

 

……多少有些偏离话题了。

对于我来说,东条家是封闭的箱庭,像是轮回倒放一般不断重复着典雅的日常,这里也会迎来清晨和黄昏,也仅仅如此了。

我想不到这样的地方如何能孕育出一段罗曼史。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这东条宅邸之内,某处,曾有热烈的蔷薇开放。

 

“……是经常发生的事哦。”

我转身看向鹭岛,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容。

我却为此感到无比地恐慌。

“在如此广大的东条宅邸,罗曼史的一件两件啊……人也会产生想要去爱某人的冲动呢。”

 

像是被推进甘美绝望的深渊一般。

从湖另一边吹来的风开始变得强劲,树叶也发出沙沙声响。

 

——我一直习惯于依赖鹭岛,距离太近反而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

长久以来,不论是对于我还是鹭岛,恋情都是如此遥远。

所以我才没有发现吗……?

 

为什么我会想要为了鹭岛,待在这里的理由。

 

树叶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都快到扰人的程度。

与此同时,从我心底渐渐爬升起来的焦躁感。

……绝望。空虚。希望。期许。痛苦……还有甜蜜。

 

以及,对于即将开始的这一切的喜悦和悲伤,请——

 

“将来的某一天,或许志岐大人也会遇到这样的人哦。”

 

——献上祝福吧。

 

FIN.

评论
热度(39)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Harukanaa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