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stat, wincest and team shoot.

【善炭】Exchange【最王】

万能血鬼术导致四章后小吉和柱特训前善逸互换灵魂系列。

这东西真的無駄に長い…… 

 

 

【善炭】Exchange【最王】

 

最原终一曾想过自己可能一生都无法理解名为王马小吉的存在。

在对方开玩笑般发起赌上生命的胜负时是如此,在他高声复唱着自己有多享受这场疑心暗鬼的杀人游戏时——就在昆太被处刑的下一分钟——也是如此。

……那么,也一定包括现在吧?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啊!!”

“我说,王马君——”

“王马是谁?我的名字叫我妻善逸啊!炭治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完蛋了完蛋了,虽然最终选拔和蜘蛛的时候也这么想,但是这回我是真的要死了啊啊啊!!不要、我不要、救救我啊啊!”

“那个——”

“哇啊啊,终一君,我、我现在就只能靠你了!求求你——”

“都说了给我安静下来!”

 

即便是在对待王马上颇有耐心【和以春川同学为代表的一部分同学相比】的最原,也实在忍受不了这耳朵的酷刑。这污浊的高音是什么啊到底。

在进行事到如今的自我介绍之后突然就扑上来抱大腿,刚开始最原还想努力挣脱,到这一刻实在忍不住想采取暴力手段——说到底,自己为什么非得对王马手下留情啊?明明对于那个王马来说,自己一行人的性命也不过是他喜欢的杀人游戏的玩物而已……

就在他试图行动的那一刻,王马突然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灵巧的姿势躲开。

“诶?”

虽然王马体术不差,可刚刚他的动作,明显和之前在裁判场躲开百田君攻击时的动作有决定性的“不同”。

就在王马翻滚到另一边后,大颗大颗都让人感到夸张程度的泪滴从他的脸颊滑下。

……最原甚至没来得及捂上耳朵。

 

“诶诶————?!为什么要打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最原一边捂上耳朵【尽管没什么用处】,一边朝着那个眼泪鼻涕一塌糊涂【他的黑白格围巾也惨不忍睹】大喊道:“才不是什么都没做吧(论破)!你到底想假哭到什么时候啊?我都有点脑仁疼了……”

“怎么这样——?!?我才没假哭啊啊啊!!!”

一边这样说着的他,哭得更加大声了。

 

“我可不会再被你骗了,要开玩笑去找别人吧!!”

“好过分、好过分啊啊!!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啊啊啊!!!!炭——治——郎——救救我啊啊——!”

 

……又开始以相当夸张的姿势在地上打滚了。

话说回来,原来人类的腰能弯到那种程度啊。

 

——

 

本来走在中庭想探索一下新开放的区域,眼前一黑自己便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的深山老林,还被卷入了和名为“鬼”的僵尸的战斗。

虽然在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的帮助下逃过一劫,却不小心失去了鬼的行踪便迎来天亮。

据他所言,自己会在这里也是出于那个鬼的“鬼血术”的原因,要回到原来的世界——让原本的我妻善逸回到这里——必须得尽快找到那个鬼并砍下他的头……

 

真是哪来的jump漫画啊。

或者,是最近流行的异世界转生吗?

不管是哪一个……

“真是恶趣味啊……”

身着穿不惯的队服和长褂,坐在缘侧的王马小吉喃喃道。

 

“——冷静下来了吗?”

穿着绿色长褂的少年坐到了自己的身边,递上了一杯茶。

悠悠茶香闻起来“现实”无比,可到现在,王马还是没有多大实感——有关自己,如何在一瞬间来到大正的年代。

 

“谢谢啦?——我记得,是灶门酱对吧?”王马满面微笑地伸手去接对方手上的茶杯。

——可炭治郎握住茶杯的手纹丝不动。

 

“——是炭治郎。”

……嗯,刚刚听你说了哦?

自称炭治郎的少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善逸一直都叫我炭治郎。”

“……炭治郎、酱?”

“嗯,”被以名字相称后的少年露出安心、又有些害羞的笑容,“被善逸这么称呼,总有种叫女孩子的感觉……不过,我觉得以名字相称这件事很重要。毕竟,我们是同伴啊。”

 

同伴啊……

嘛,说的肯定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我妻善逸”吧。

 

王马笑容不改:“嗯嗯,有灶门酱在身边,我就放心了!哎呀——一个人跑到别说智能手机了,连网络的信号有没有都令人感到怀疑的年代,即便是身为恶之总统的我,也很伤脑筋呢~”

“智能手机?网络?恶之、总统?”

看到对方变成豆豆眼,王马才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用习惯的腔调说话了。

……说到底,这可是连接吻(kiss)都得用口吸而不是接吻这种表达方式的Super古朴年代呢——童贞的最原酱要是在这里大概会很高兴吧。

“啊,灶——炭治郎酱不用在意哦?不过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无聊玩意儿罢了,哎呀话说回来是大正时代呢,嗯,和洋并存民主共治的时代,真令人心生向往呢!我啊,学中学历史时最喜欢的就是大正时代了!”

“——而且还有僵尸和鬼杀队这种名字看上去就一点都不无聊的东西,嗯,能来这里我真是太走运了!”

一边说着,王马两眼都开始放光,仿佛在诉说着他对大正年代的热忱之爱。

 

“你是在说谎吧?”

来到自己身边,比肩坐在远侧之上的少年,沉静的声音。

 

一瞬间,有种被掐紧了脖子一样的感觉。

——你是在说谎吧,王马君。

——你……也就是这种人了吧。

仿佛和记忆里不怎么靠谱、却异常坚定的声音相重合。

是讨厌无聊的王马小吉,最讨厌的无聊的声音。

 

“……是啊!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还有傻瓜一样唧唧呱呱吵个不停的SNS系统——没有用来打发时间的DeathGame!!我都快要因为无聊死掉了哦…………不过,没想到会被炭治郎酱拆穿呐!”

“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情——我鼻子很灵,所以如果善——小吉、有说谎的味道的话,我都明白。”

“诶?味道?”王马也来了兴趣,“说谎还有味道吗?具体是什么样的?”

“诶?!就是像这样,嗯——的感觉,啊,不对是像那样,呼——的感觉??”

 

看着一个人拼命比划来比划去的炭治郎的样子,王马露出尴尬不失礼仪的微笑。

这个人在教人的方面,绝对烂到家吧。

 

——

 

“——就是这样。据他所说,似乎现在的他并不是我们认识的王马君,而是大正年间隶属于鬼杀队的一员。”

将大家召集到食堂之后,最原解释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那绝对是在说谎吧?’’’”

 

刚刚因为哭累了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的一角啃面包的王马君(暂定)顿时瞪大了眼睛,手上的面包袋也“啪嗒一声”落在桌上。

“诶————?!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是哪里的哪个要素不行?确实时间跳跃还有鬼啊什么的暂时有些难以接受——不对,你们也做一下接受的努力啦?不然我会很困扰啊!”

 

“要问哪个要素不行……”白银有些为难似的斟酌词句。

“……毕竟是那个王马啊?”梦野拉了拉自己的帽檐。

“我说,别听他讲那么多,还不如趁现在把他绑了。”春川则是开始磨拳擦掌了。

 

“下决定也太快了吧?!到底是对你们做了什么啊?那个叫王马的……”自称我妻君抱住自己的头大喊道。

“你还是摸摸自己的胸口好好想想吧。”春川同学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了,糟糕,看上去她是动真格的。

“——不行,春川同学,即便对手是王马君……”

春川完全没有理会最原的阻止,似乎也有积怨加成,她快步冲到了王马身侧。

一瞬间,王马突然侧过了身子,迅速躲到了最原的身后。

——正是之前,最原在中庭所见的,能称得上巧妙的应对。

经过这短时间的交手,连春川都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呜哇啊啊啊啊啊!!!!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就算了,为什么要动手啊?暴力反对!而且刚刚明显有杀气对吧?听起来像动了杀心!明明我什么都没错,好过分、好过分啊啊啊啊!!!”

说着,跌坐到地上继续打滚大哭的王马君(暂定)。

 

一时间整个食堂都陷入了沉默,这个人……实在是太毁气氛了。

百田君摆摆手阻止了还想继续发动攻击的春川同学:“还是住手吧,春卷。我能感觉到,那家伙不是在说谎。”

继百田君的发言,大家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确实,王马君也不会这么丢人吧。”kibo同学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是的,面前的这个王马,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不着调的气息,而且即便是裁判场上假哭的王马君也不会像他那样动不动就开始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号哭……这么一想,那个王马君意外的很会读气氛呢。

“——这说法也太过分了吧?!”

而且,真的很吵。

 

“这个王马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实际害处的样子,交给终一你也没问题吧……本人看上去也很乐意的样子。”

百田拍了拍最原的肩膀……

在第四次裁判之后,即便是这种程度的接触都显得生疏尴尬。

“嗯……我明白。”

结果到现在,最原还是没能和他和好,余光能看到春川同学也默默看向自己这边——

 

“诶,仔细一看这里女孩子的洋装也很可爱诶——呐呐,你是在往我这边看吧?是一见钟情吗?打是亲骂是爱那种?能不能、啊啊,请问能不能和我结婚呢——”像棉花一样摇晃着靠近春川同学的我妻君。

“果然还是杀了……”

“春川同学,现在不是进行互相残杀的时候!王——我妻君,你也适可而止吧!”

“好痛……!”

 

——

 

“哈——?”

顶着猪头的少年很不耐烦似的指着自己。

“纹逸不是就在这里吗?”

 

“是善逸啊……还有伊之助,不要用手指着别人,这样很没礼貌。”

“喂喂权八郎,你都记不清纹一长什么样了吗?这不就是他那张呆脸吗?”

刚刚被炭治郎硬掰下去的手指又戳到了王马的脸上,这家伙……

“都说了是炭治郎——算了。现在的善逸并不是我们认识的善逸,(‘什么啊,那家伙也有自己的小弟吗’),不对,这具身体还是善逸的身体……只不过现在的他不认识我们了。”

说到这里,那个猪头看了看炭治郎,又转向王马的方向凑了过来——王马本人对猪这种生物确实称不上擅长——他更加往前倾用猪头撞上了王马的额头。

“我问你,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弱味噌。”

恶狠狠的声音,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会?!有关伊之助酱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啊,骗你的——唔!”

“——小弟居然敢忘记老大,看来你的脑子也不好使啊!”

硬吃下了猪头的一击后。

王马抱着头俯下了身子。

旁边的炭治郎急忙喊道:“住手,伊之助!都说了他不是善逸……小吉,你没什么事吧?”

“好过分……”

“诶?”

“……突然被卷入这种事情,周围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明明都不是我的错……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惯例的假哭后王马重整了态势:“嗯,果然哭一场就轻松了呢……不对,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炭治郎酱?”

目睹一连串豹变的伊之助:“果然这不就是纹逸吗?”

“喂!(打掉了伊之助指着王马的手)都说了指人很不礼貌的吧?”

“……就我而言还是炭治郎酱刚刚的表情更令人受伤呢……啊,被无视了。”

 

……

 

“喏,”伊之助勉为其难地把自己盘子里的天妇罗夹给了王马。

毕竟要吃饭,伊之助也摘下了头套开始大快朵颐。

话说回来这家伙的脸真是端丽到过分,完全不输给某侦探的美少女颜面。

虽然是头野猪。

“什么什么?伊之助酱是在为刚刚的事情道歉吗?哎呀——那种小事就别在意了,我可是恶之总统哦。别说头槌了,子弹的一发两发啊都不在话下。虽然是骗你的。”

刚才那一击完全不意外的很痛呢,都是你的错,道歉啊野猪。

“——喂,纹逸。你快点治好吧?”

缺少了猪头的阻挡,伊之助凑过来,看着王马说道。

话说回来,他的睫毛也好长啊。

……感觉也很难跟这个人解释这并不是疾病,也不存在治好一说。可真这么做,那才是和野猪解释一样的毫无意义。关键是这个人有着和他认识的某人差不多的暴脾气,加上那个猪头,完全是他最不擅长的类型。

虽然硬要说,王马不擅长的东西该是猪脚。

他没好气地说:“根据炭治郎酱的话,今天晚上找到鬼的下落砍下头就能解决哦。”

“哼——”仿佛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一般,美少女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我也来帮忙。”

“诶——那真是帮大忙了,虽然伊之助酱没什么脑子估计帮不上什么忙刚刚还打我但是我真的很感动哦?”

“呼哈哈哈,对伊之助大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而且,照顾自己的小弟,是老大的本分吧!!”

伊之助大笑着锤了王马的肩。

“嗯……刚说完就这样吗?”

果然,没有丝毫控制力度的感觉。

 

“……我是说啊,你不快点恢复正常的话,权八郎的样子也会变得很奇怪的。”

“就连我也会感觉奇怪的……所以,你快点给我治好吧。”

说完,他便戴上猪头阔步离开。

还要再戴上啊,那个猪头,有什么意义吗……

而且明明和王马一样是边聊天边吃饭,这个人吃得也太快了吧,虽然一点也不想模仿他那种吃相。

 

“……从刚刚开始我就很在意了,野猪根本没有叫对过他们的名字是吧……感觉我都快忘掉我妻酱到底叫什么名字了。”一边抱怨着,一边将天妇罗送入嘴中。

 

“善逸的名字,就叫做善逸哦。”

“不好意思,小吉。伊之助老是那个样子……”炭治郎坐到王马旁边,“不过,他只是在为善逸担心罢了。善逸是我们重要的同伴啊……”

 

又是同伴。

王马不是没有同伴,可不管那个动机video的内容是否属实,他都离不开那个玻璃罩里的世界。

无论是在裁判场,还是在时空的异国之中,他都是一个人。

所以,当那个侦探曾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才会……

 

“哎呀,我妻酱真是受到大家的喜爱呢!虽然一点都不羡慕啦。”

……明明没有什么大不了,无论如何,他都将成为那场杀人游戏的赢家,不管以何种手段。

 

似乎是发现王马情绪的异变——他自称能闻到情绪的变化——炭治郎生硬地转换话题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小吉。”

“嗯,随意地向我提问吧——如果是最喜欢的炭治郎酱的提问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

“唔……那么,能问一下,小吉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炭治郎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一些颤抖,所以,即便是没有像他一样敏锐嗅觉的王马也能明白他的心情。

他一定是在担心,为了那个和王马一样,只身迷失在异时空的我妻善逸而担心。

那个自王马来这之后,一直担当安抚他的角色,让他冷静下来的自称长男的炭治郎,现在正为了遥远的那个人,赫灼的眼睛闪烁着忧虑的光。

 

“……是个很棒的世界哦。”

“甜点的种类也很丰富,食宿上也没有困扰,还是设施完备、绿化丰富的优良物件!哎呀,我完全想不到能有比那更好的地方了。”

 

……然后,无论何时。

王马小吉将选择的,都会是“温柔”的谎言。

 

“所以啊,我妻酱一个人在那边,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他看见赫灼的瞳孔放大。

 

——

 

“鬼杀队和鬼吗……听上去不怎么现实啊。”

“骗人的吧?事到如今终一君还在怀疑我吗??”

 

虽然现在的王马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胁,以防万一,大家一致决定让对方跟着最原。

这种被献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绝大部分原因还是……之前的王马完全成为了剩下大家的心理阴影了吧。

而问题中心的我妻君也说着“会说话的活动人形和熊实在是太可怕了”央求最原陪他一起。

这个人,就算是换了芯还是那么自然地机差啊。

 

本来没有这一茬的话,最原应该出去收集羁绊碎片或者玩抓鱼,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和换了芯的白色恶魔共处一室——一直在读的侦探小说也没怎么读进去。

不知不觉间便开始和大正时期的善逸攀谈起来。

 

“那么,果然会很危险吗。”

说着,感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本应该是疑问句,却因此显得对答案不抱希望。

“诶?超级危险的好吗?每次出任务都觉得要死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跟在炭治郎身边碰到的都是些难对付的鬼,那家伙绝对是被什么不是鬼的东西附身了吧?明明我和炭治郎、伊之助他们不一样,超级软弱的,为什么要分给我们同等程度危险的任务啊!可以的话,我也想一直待在蝴蝶屋和女孩子——”

不知不觉间开始抱怨的善逸,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急忙摇头改口道:“——不对不对!有炭治郎的话——我记得在来这里之前是和炭治郎在一起——肯定不要紧的!炭治郎和我不一样很厉害!真的!”

“为、为什么突然这么慌张啊?而且言辞也很暧昧……”

“相信我啦!总之,有炭治郎就绝对没问题,终一君你就放心好了。”善逸又开始抱头念叨,“为什么来这里之后,感觉就没一个人信我的话了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诶,终一君不是在为过去的小吉君担心吗?”语调夸张地升高,“刚刚有发出那样的声音哦?”

 

“——怎么可能、我只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现在连最原都能感受到自己喧嚣的心脏声。

扑通、扑通,像撞钟一样的声音。

这就是善逸所说的,“担心”的声音吗。

 

见最原词穷,善逸颦起眉头,是很难在以前王马脸上见到的,下垂眉为难的表情。

“那个,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很想问终一君了。明明终一君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温柔、也很坚强,可是为什么,只有在见到‘我’的脸的时候,会发出那么痛苦,像是胸口被刺了一刀的声音呢。”

我耳朵很灵,所以,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终一君而言,小吉君是什么样的人呢?是敌人,还是同伴?”

 

“同伴……”最原不由得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郑重地摇摇头,“那家伙——王马君,不是同伴。”

善逸一脸震惊:“诶?难道我搞错了?可是在第一眼看到终一君的时候,我确实听见——”

 

“因为他的原因,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人、我们的同学为他而死,可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对死者的敬意。现在大家的气氛也因为他有些僵硬。所以,王马君、不算是我们的同伴。”

一阵沉默后,善逸的喃喃声响起:“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敌人’啊。”

语毕,反应过来的善逸又忙摇摇头,表示这是他听到的声音的感受,并非他这个外人的想法。

最原低下了头:“王马君是个很难理解的人,永远都带着骗子的面具,让人猜不到他的真意——也可以平静地伤害他人。一直、一直都被他蒙在鼓里的我们,就像傻瓜一样在他的手掌中起舞,这一定是,选择信任他的我们的苦果吧。”

 

“那么,终一君和我一样呢。”

“诶?”最原抬起头来,和善逸四目相对。

“……我啊,耳朵很尖的。大家有没有说谎、在隐瞒什么,我都明白。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选择相信我想要相信的人。所以,如果终一君是傻瓜的话,那我肯定是大傻瓜吧,以前也是因为被女人骗了摊上了巨大债款才不得不去当剑士……”

前前后后和7个女孩子交往,每次都是被卷了钱就跑,连手都没有牵过的人。

看着一脸苦笑说起过去经历的善逸,最原——

“不,这也实在太蠢了吧。”

“好直接啊你!?我会伤心哦?!”说到这里,善逸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但正是因为成为了剑士,才能和炭治郎、伊之助,最重要的还是和我命定之人的祢豆子酱相遇。虽然训练很辛苦,但是和爷爷、和大家一起吃的饭很美味,所以,我觉得也不赖啊。”

——相信别人的这一件事。

 

——我啊,就是纯粹的,从心底享受这场疑心暗鬼游戏而已。

脑海中浮现出裁判场上无畏的笑容,那个王马君用最卑劣的手段嘲讽了最原他们对昆太君的信任。

做出那种事,说出那番话的王马君。

 

最原不由得苦笑:“我妻君,真的是和王马君截然不同的人啊。”

“诶?!终一君终于相信我的话了吗!?”

“不过鬼相关的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可这都是真的啊?不要啊、你再努力一点啊!”

“就算你这么说……”

 

——

 

“……小吉你和伊之助一起行动,我和祢豆子一组。”

黄昏、或者用他们所说的逢魔时分的山间小屋里,炭治郎解释本次任务的要点。

“现在的小吉不是战斗人员,可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这,能拜托伊之助多照顾一下他吗。”

虽然王马本人比起猪头,更想和好歹说得上话的炭治郎分到一组,可是在饭后的交谈之后,炭治郎的脸上就一直笼罩着一层忧虑——看来,他所说能看穿别人谎言的本领并非吹嘘。

果然是自己多此一举。

 

“哈哈,猪突、猛进!!”

可面前的这个人,完全就没有一点照顾他的意思好吗。

 

话说回来跑了那么久,速度基本不变的基础上,连呼吸的频度也跟平时走路无异,而且和王马不一样,他还带着那个光看着就闷得慌的头套。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这个世界都已经有僵尸那么挑战常识的东西了,全日本八百万神明里蹦出一个野猪精也不是怪事吧。

而且山路也和学校平整的跑道完全不一样,到处都是些枯枝败叶,以及沾有血迹的羽毛,其上像被覆盖一般爬满了蚂蚁。王马对大正时期的生态环境没有什么理解,这也算正常吗。

但无论如何,普通人的王马实在没办法和他耗下去了:“喂——伊之助酱!能不能停一会儿?”

出乎王马意料的是,即便看上去不怎么乐意,猪头少年依旧停下了脚步:“哈?生病之后比以前还要贫弱了啊,弱味増。”说着,他感到无聊一般地挥舞几次腰间的双刀。

是王马提出不带日轮刀出门的,本来就是自己用不惯的武器,再加上刚到这个世界时手腕就已经负了伤,总之那把闪耀着黄色光芒布满闪电纹样的日轮刀,对于现在的王马来说完全派不上一点用场。

看着对方百无聊赖的样子,王马攀谈道:“虽然比不上专门的战斗人员,我自认在同龄人之间的体质也算不错了——毕竟是恶之总统不可或缺的条件之一!可是像伊之助酱这样的速度和耐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嗯,我都有些敬佩了!”

野猪却仿佛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转过头盯着王马:“哈?那点速度,如果是纹逸的话——啊?”

——伊之助一举将王马推开,他一个踉跄跌坐在草丛中。

“哇!干什么啊?野、猪……”

等王马反应过来时,伊之助裸露的胸前已然多了一道有鲜红液体汩汩流出的裂口,他正站在之前王马所在的位置。

刚刚把弄的日轮刀的其中一柄正诡异地浮在空中,被一团浓稠却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觉的“东西”所围绕。

可以称得上王马迄今为止所见过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景。

被划伤的本人别说是气馁,却发出野兽低吼般的笑声,握住剩下一把日轮刀朝着像雾一样的“某物”砍去。

“——哈?”

那烟雾却迎着刀锋消散。

 

“——伊之助、小吉,我闻到了血的气味!”

是炭治郎的声音。

伊之助一边用刀招架对面的攻势,一边大喊道:“为什么砍不断啊啊?!健太郎!”

急忙赶过来的炭治郎将箱子放到王马身边,加入战斗中:“——伊之助用空间视觉能感受到那团雾的存在吗?”

“哈?你问——话说回来,确实没有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啊!!”

“果然……”炭治郎将对方的刀劈开,拉长距离,“——祢豆子。”

 

这时,王马旁边的箱子传来一阵震动。

娇小的少女从箱子出来,见到一旁的王马,便直直向他走来,挡在了他和“雾”之间。

她的指甲……

 

“——抱歉,伊之助,这里就交给你和祢豆子了。”

“我带着小吉去找这家伙的‘本体’。”

 

——

 

炭治郎接过王马的左手奔跑许久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抱歉,让身为无关人员的你遇到这种事。”

“……我倒是没关系啦,反正受伤的是野猪。”

刚刚和炭治郎一起奔跑比起之前要轻松许多,或许是直接目睹怪物产生的肾上腺素作祟,但更多还是炭治郎一直牵着自己的手,一定程度上配合了自己速度的原因。

那头野猪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啊。

 

“……小吉。”炭治郎停下脚步,脸上是和白天相似的困扰的神情。

“伊之助他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是想要帮助我妻善逸,对吧?那家伙到现在都还以为我只是生病啊。”

“就连炭治郎酱肩上的伤口,也是在保护刚刚来这个世界我的时候负的伤吧?挥刀一定很痛,真令人看不下去呢。”

——这种同伴情谊。

明明是离自己最遥远的东西。

即便心知这样的指控是不会带来利益,可是如果不把这些归结到那个我妻善逸身上,不这么告诉自己的话,就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和那时裁判场上一样的感觉。

 

——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高天孤月之下。

挥舞快刀犹如庙会上庄严的祭祀舞蹈一般的人。

呼唤着不属于自己名字,奋不顾身地赶到他的身边的人。

……王马小吉不需要假借着别人的存在而成为“特别”,所以。

 

“小吉的身上传来了很寂寞的味道。”

月光的清辉透过树叶的间隙点缀在炭治郎的脸庞,在他额头的斑纹之上。

他的脸上正是曾几何时所见的说是困扰,却并非是为了自身,却是为王马感到担心的神情。

“从相遇到现在,一直笼罩着如同冰冻的青柠一样的味道,而且在我做什么的时候,那气味总是会变得很浓,让人喘不过气的程度。”

——所以才没办法放着你不管啊。

 

“小吉说的没错,刚开始你来的时候,我是为了善逸才那么做的。”

“——因为本来应该遭受‘灵魂出窍’那一击的是我才对。”

他的脸上浮起柔和的微笑:“善逸真的很快啊。在我还没有看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然后用温柔到让人想要哭泣一般的声音说道:

“善逸就已经倒下了。”

就在我的面前。

 

“——可这就是同伴应做的事情。即便交换立场,我也会为善逸做同样事。”

你为我奋不顾身,所以我会为你竭尽全力。

“小吉也是我们的同伴,我说过了吧?”

 

赫灼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方向,就像灯盏一样,炭治郎的眼里永远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走吧。”

牵起了自己的手。

 

……

 

“——是这个方向!”

炭治郎马上握住王马的手跑了过去。

 

据炭治郎所说,这附近有传言有鬼能使人灵魂出窍,这已经在善逸身上应验了。不过,上次加上这一次,他都没有察觉到鬼——也就是那团烟雾的气息。

听到伊之助的话之后,他更加确信,那团烟雾正是灵魂出窍的鬼,对灵体进行攻击毫无意义,他们必须得找到他的本体。

……而现在,他们唯一的倚仗便是炭治郎的嗅觉。

说真的,就连现代的警犬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一般来说。

 

“气味已经很浓了!”

直到现在,王马就没有闻到一点奇怪的气息。

一路上又看到好几次沾有血迹的羽毛,但分布得很不均匀,与其说是这片森林自然的产物,倒不如说……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

炭治郎瞬间做出反应,握紧王马的手用力一拉,转而搂住他的腰。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身形像水流一般自在变幻,躲过了挥舞树叶如尖刀的烈风。

 

“小吉,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松开腰上的手,炭治郎用双手握住刀柄摆好战斗的架势。

“……炭治郎酱,肩膀受伤了吧?刚刚也是勉强自己抱住我躲开了攻击,说实话那个动作对你现在来说很吃力吧。”

“……我是长男,所以能够忍受。”

王马的神情显得有些讶异:“都到了不得不忍受的程度还说什么大话啊?如果这里没有保护好我的话,遭罪的可是我哦?”

“唔…………”炭治郎显得有些受打击。

王马摇摇手:“真是拿炭治郎酱没办法啊?——这里,果然还是得由本总统出场不可呢!”看着炭治郎一脸疑惑,他将食指抵在唇边,轻扬嘴角:“呢嘻嘻,就跟着我过来吧!”

 

“消灭鬼的方法,可不止有砍头这一个,对吧?”

 

……

 

“好厉害!”炭治郎兴高采烈地说道,“果然和小吉说的一样!”

面前,正是被高高吊起的鬼的本体。

“哈哈~嗯,当然咯!我可是轰动宇宙的超高校级魔术师呢,就算意外吃下奇怪药品被变成小孩的样子,一般来说也不可能输在这种地方啊!”

炭治郎酱又眯起了眼睛,啊~啊,这个人真的是一个谎言都不放过呢。不过好歹都快要解决问题了——太阳即将升起——就让他过过嘴瘾又何妨。

 

最后利用的是隐藏在这座山里的捕兽陷阱。

这附近随处可见沾有血迹的羽毛就是捕兽陷阱存在的证据,估计是羽毛从陷阱中落下来,本体已经被猎师带走了吧。而且羽毛出现的位置——也就是说陷阱所在的地方——如果全部标记下来,都处于以他们所在的山间小屋辐射开来的地方。

他们来的时候小屋就没有主人,但看起来里面物件都很齐全的样子,估计人离开并不久,或许是拿了捕获的鸟进城,或许……已经成为这座山里怪物的盘中餐了吧。

 

王马对于自己的空间想象力很有自信,而且和只会猪突猛进的野猪不同,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有在记忆路线,所以把炭治郎指引到大几率会出现陷阱的地方根本是小菜一碟。

现在,只要等天亮就行。

只要太阳升起,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那个被迫坐上的位置——国际象棋棋盘的桌前。

 

他们最终困住鬼的位置就在一片大湖的面前,现在隐约能看见太阳的一角照亮远处湖面的粼光——青绿的,宛如对面少年外褂纹样的光芒。

话说回来,传说中的绿光,应该会为所见之人带来幸运吧。

炭治郎望着远处的景象有些出神,绿光倒映在他赤色虹彩的眼眸中,让人觉得这种眼睛是属于大正时期的,只有在对古老的敬畏仍有留存的时代,才被允许保留那种原始的悸动与力量。

他缓缓转过身来,熹光柔和了脸的轮廓。

发觉了王马的视线,炭治郎扬起嘴角,自然地仿佛面对的并非一个陌生的时空异乡人,而是挚友一样。

 

“哎呀……马上就要离开我最喜欢的炭治郎酱了,好不舍得啊——开玩笑的,天亮之后,我妻酱一定会回到炭治郎酱的身边,这可不是说谎哦?”

炭治郎酱的话应该明白的吧?毕竟在你的面前所有的谎言都不堪一击。

“嗯。”仿佛是在回答他的心声一般,炭治郎微笑着颔首,“我也觉得,虽然只是意外,能认识小吉真是太好了。”

 

太阳不断攀升,远处能听见鬼的哀嚎。

 

“嗯……”王马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想通一般握住炭治郎的手,就像之前对方所做的那样,“果然这种黏黏糊糊的气氛不适合我的画风呢……炭治郎酱,如果以后能再见面的话,一定得让你成为我的组织的成员才行!警犬的一只两只——”

话说到一半,“王马”突然像卡了壳一般的停在了原地。

 

炭治郎疑惑问道:“——小吉?”

 

“小吉是谁?我是我妻善逸啊啊啊!!!诶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我还在宿舍的床上……诶诶炭治郎?为什么、为什么和我、我我牵着手啊??”一边吼着,别说是松开了反而攥的更紧的善逸。

“好痛、善逸你太用力了!”

随即换成了抱住腰姿势的善逸:“哎呀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太高兴了,控制不住自己啊、炭治郎你忍一下!你是长男对吧?”

和试图将他拽下来的炭治郎:“就算是长男也有限度啊!!”

一记头槌后,善逸总算安静了一点,马上转为哭诉:“炭治郎——我跟你讲,另一个世界的我真的人品有够差!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是大正时代的人,还都说我骗子……呜……”

“诶?!是吗……可我觉得小吉是个很好的人啊。”炭治郎的脸上是纯粹的惊讶。

“诶诶?——话说回来炭治郎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刚刚怎么牵着手吧??”

“……头脑明晰也很可靠,”

“无视我吗——?!”

“明明是个普通人,却没有逃避和鬼正面相对的机会,没有露怯,”

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善逸发出惊呼:“唔…………!”

“这应该是小吉第一次见到鬼吧,第一次就能有这样的应对能力,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诶————对于炭治郎来说那边的我更好吗?”

善逸凑了过来,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似乎又有重新泛滥的趋势。

“——就算炭治郎喜欢那边的我也没用了!不许退货!!!炭治郎必须对我负责哦?都是你的错我才没有娶到媳妇!”说到这里控诉的语气又突然软了下来,“呐,我就不行吗?选我不好吗?我、我我就算害怕得不行,也会好好完成蝴蝶屋那边的任务的!唔唔……不要放弃我啊炭——治——郎——!!”

 

“吵死了!!”野猪撞了过来,炭治郎也惊讶地喊了一声伊之助。

“唔……!好痛!!干什么啊蠢睫毛?!”善逸捂住受到巨大冲击的肚子控诉道。

伊之助歪头片刻:“……哦哦,纹逸你病好了啊!”

“我什么时候生病了???”

 

——

 

才囚学院宿舍,凌晨时分。

本来此刻应在自己的宿舍中安然入睡的最原终一,在半夜被一脸青白的善逸叫醒,而对方声称自己的房间里有死人,坚持要和最原交换房间。

怀抱着实在不能让对方在深夜发出那个大分贝哭声的想法,极具公德心的最原踏上了前往王马宿舍的阶梯。

 

“诶,”

映入眼帘的是,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光景。

挂在墙上天海君的蜡像,应该就是善逸口中的“尸体”吧。

其他还有图书室的隐形相机、漂在泳池的救生圈、记载关于“笼中之灵”的文献……

 

一一确认完迄今为止的证物之后,接着是白板上的线索图,最原曾见过警方立案时曾用过类似的手法。

床上是动机录像,房间角落还有堆积成山的设计图纸。

一一检查完这里的每一块地板,每一份文件,还有“他”存在于此的痕迹。

等着了魔似的检查完这一切后,一种无力感向最原袭来。

他跌坐在属于王马小吉的床上,奇妙的悲哀和愤怒在他的胸口蓄积。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张桌前,他绘制了那许多堆积成山的设计图。

在白板前分析线索——在这张床上,观看动机video吧。

在知道这个房间内的真实之后,最原已经无法回到这扇门的对面了。

 

你总是快我一步,王马君。

总是戴上各式各样的面具的你最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心,让我始终无法明白你真实的想法。

 

“但我一定会跟上你的脚步。”

 

临近破晓时分。

——距离王马小吉的房门被敲响,还有……

 

FIN.

 

 


评论(17)
热度(411)
  1. 共4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Harukanaa | Powered by LOFTER